林满六心中带着愁绪一直搜寻到了一处僻静院落,他不经意踩断了地面上的一节树枝,发出树枝断裂的声响,忽然听到了院中传来一声响动。

  短衫少年随即左手握紧山野行,缓缓打开院门,进入院中之后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方才的声响从何而来。

  就在少年思索之际,忽然有一名跟自己身高相仿的少年从屋舍之中冲了出来,手中还握着一节木棍,嘴里大喊着,“小妹,你快跑!”。

  那名少年身上衣物好似那学宫里的书生儒士,头上还有那方巾,一看便知道是一名书生,他整挥动着手中木棍准备砸向短衫少年,林满六先是躲避完挥击之后,一手直接抓住了少年手中的木棍。

  “无需惊慌,我不是那些贼人”林满六快速出声说道。

  手持木棍的少年听到林满六说话后,才有时间细看这名突然闯入院中的短衫少年,他原以为是那袭击坝子的的贼人找寻到了此处,现在发现不是,手腕一松便没有再去抓住木棍,整个人瘫坐在地,开始大口喘息起来。

  短衫少年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瘫坐的少年,又看向了屋舍哪里,门口有一名少女探头出来,面容十分惊慌的看着院内景象,林满六在此出言解释道,“那些贼人已经先后伏诛,你们俩无需担心,一会我带你们出去便是”。

  少女听到这里整个人瘫软在地,开始抽泣出声说道,“先生先前被那些贼人杀了...我以为我们也活不了多久了...”似乎是先前时刻紧绷着心弦,听到贼人伏诛后,终究是压制不止自身情绪,开始宣泄开来。

  瘫软在地的少年急忙起身跑向少女身旁,抱紧少女安慰道,“秋秋不哭,先生走了,我们才更要坚强的活下去”说完后开始为少女擦拭眼角的泪水。

  “嗯...”。

  “不哭啦...不然又变成先生说的小花猫啦”。

  林满六便站在原地,等待着少年安慰泣不成声的少女,过了一会,少女终于止住了哭声,少年搀扶着少女起身,走至院落之中向林满六拱手作揖道,“谢过少侠救命之恩,他日定当涌泉相报”。

  “此次山羊坝子,我也只是配合山庄众人行动,出力不多,无需谢我,不知两位如何称呼”林满六摆手说道。

  “我叫木天蓼,秋秋唤作乐清秋”木天蓼开口说道。

  木天蓼不是一味中药嘛,林满六沉思片刻,但并没有多继续多想。

  “你们俩且所我来,周围我都仔细搜寻过了,再无其他乡亲们了,大概都在坝子西侧,这会应该已经被庄主所救援了”林满六出声说道,说完后便转身准备向院外走去。

  木天蓼搀扶着乐清秋一同走出院门,跟在林满六身后,一路上短衫少年与木天蓼和乐清秋讲述了山羊坝子,现在的大概情形,并且向两人询问了此地先前的情况。

  在两名少年少女的讲述下,大概知晓了他们是跟随北地的学宫先生一同南下游历,前些时日路过此地后,便遭遇到了贼寇侵扰,驻守此地的炎阳兵卒被那些可恨的贼人折磨殆尽,随后便是贼人冲进了坝子,将大半村民都围困了起来,他们两人的先生挺身而出却被贼人当场绞杀。

  当时一些村内的汉子趁乱暴起,想要和那些贼人反抗,他们两人便是在那时逃脱一直躲藏至此,先前听到了贼寇们的叫喊声,木天蓼便一直在院门之中做准备,如果有贼人敢进入院门,他便先抵挡一阵,好让乐清秋继续逃跑。

  不过还好遇上的是林满六,两人便无需在考虑之后如何逃遁了,三人一同行走在山羊坝子的街巷之中,前方渐渐的开始传来一些对峙声响。

  “不知这位将军,我等营救村中百姓、奋勇杀贼时,你们身在何处?”陆风白的声音从坝子正中的那处水井位置传来。

  “尔等行踪诡异,当随我回城中审查一番才可”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林满六意识到事态不太对,朝身后两人说道,“你们俩在此躲藏,我上前查探一番”短衫少年将木天蓼和乐清秋带着一处院中,然后关闭好院门便摸向了坝子水井位置。

  待林满六走近之后,发现陆风白与其余十一人皆聚集水井一旁,身前有数骑炎阳兵卒,为首的是一名身穿翊麾校尉甲胄的中年男子,手中长朔已经提至身侧,正一脸高傲地俯视着陆风白一行人。

  这一行人似乎不是剑南一带驻守的炎阳守军,应是山南西道的守军。

  “我们等行军至此,见你们这些不知来历之人,在村落之中游走查探,你与我说你是营救这山羊坝子之人,我岂可信否?”那名校尉厉声说道。

  “辞善不可!”陆风白答非所问道,但在他说完之后,那校尉只觉背后脖颈处被人用手掌一敲,吓得他险些跌落马下,一名衣饰与陆风白相仿的白袍男子出现在这名校尉身侧,手中并无其他兵械。

  这名被陆风白唤作辞善的白袍男子,双手隆袖的穿过数骑炎阳兵卒,走到陆风白身旁,随后转身与陆风白一同看向身前这几名炎阳骑军。

  “你这厮胆敢戏弄本校尉,给我将此人擒下!”那名校尉大声叫喊道。

  身后炎阳兵卒便御马上前,握紧手中长枪,径直指向陆风白两人,陆风白见状心感避无可避,叹了一气,直接抽出身后漆夜刀,随后以刀背开道,那名唤作辞善的白袍男子同样背后弯刀出鞘,双手紧握以刀背向劈去。

  冲向两人炎阳骑兵虽是高坐马背之上,却是被两人跃起,用刀背挥砍在了头盔和肩甲之上,只是数息时间,上前捉拿二人的炎阳兵卒全数被击落马下,那名校尉震惊之余,提起手中长朔直接冲向了陆风白所在位置。

  陆风白手中漆夜到瞬间翻转,刀刃向前挥出,只是一刀,这名校尉手中长朔前端被陆风白直接斩断,不等校尉作何反应,手中漆夜刀再次翻转刀背向前,又是一刀挥出,直接校尉从马背之上挥打落于马下。

  校尉落马之后,踉跄起身抽出腰间长剑,打算继续近身与陆风白兵刃对招,嘴里大口喘息着似乎想要言说什么。

  “我等只是路过此地的江湖客,将军若是依旧想要阻扰,便怪陆某不客气了”陆风白出声说道。

  “干在光天化日之下袭击我炎阳将士,你们定与那些匪寇拖不了干系!都给我起身迎敌!!!”校尉握紧手中长剑,死死地盯住陆风白,见身侧的下属皆是在地上捂住自己脑袋,或是捂住肩颈,开始大声训斥道。

  “那便只能得罪了,结!”陆风白闭目言说道。

  随着陆风白话闭之后,身后十一人连同那白袍男子一同动了起来,都不给这些炎阳兵卒有何反应时间,便将整个街巷围堵住,白袍男子速度最快,根本没有人能察觉到他的踪迹,他下一刻便出现在了炎阳兵卒身后,直接堵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墨枝跃至一处屋脊之上,手中那块圆形盾牌已经提至身侧,其余十人同样瞬间找好了自己站位,顷刻间便如一座困兽囚笼一般,将所有炎阳兵卒包围住了。

  校尉一咬牙,正准备喊几人先行冲阵,自己随后出击之时,刚要开口,便看到那身前之人开始动了,陆风白这次率先出击,手中漆夜刀迅如奔雷,直接挥向了校尉脑袋,校尉想要闪身躲避,可他怎么会来得及闪躲。

  虽然只是用刀背劈下,也直接将校尉脑袋直接打的皮开肉绽,鲜血瞬间便从其头颅左侧流下,不停地喷涌出来,那名校尉开始双手抱头,手甲覆盖住流下的伤口,想要尽快止住鲜血,身后的炎阳兵卒看着领军校尉被袭,随即准备自发向前冲阵。

  林满六看到这里,已经觉得如此情形不能再进展下去了,从角落处纵身一跃而出,墨枝在房顶上察觉到有人冲阵,手中盾牌直接向还未走出巷弄的短衫少年丢掷而去,再看清是林满六之后,她猛地向后一拽,这才使盾牌不至于直接砸向冲入阵中的短衫少年。

  林满六在进入阵中之时,自然也察觉到了从屋脊处传来的破空声响,直接抽出了春窗蝶准备抵挡,见墨枝中途拦阻使得盾牌丢掷在自己身侧三步外,短衫少年朝屋脊处的墨枝使了个眼色,随即轻笑出声,这才走在陆风白和那校尉对峙正中。

  “听小子说一句!这位将军和诸位将士且慢”林满六横剑在前,看向那名抱头的校尉,那些刚准备冲阵的炎阳兵卒也慢下了身形。

  “哪里来的黄毛小儿,给我上!”校尉双手抱头并没有看清身前人影,只是听着林满六的声音,便开始厉声呵斥道。

  “我是奉剑门关守城秦墨副尉,前来山羊坝子查探,并且与蓉城李延鹤将军相识,诸位且信小子一言”短衫少年手中春窗蝶缓缓立于身前,剑身从一开始横剑格挡,开始变成对准身前这些炎阳兵卒,倘若他们要是要向前冲阵,自己也只能先出手击伤几人了。

  听到这里,那名校尉稍微停顿了片刻,随后撤去一只手,双眼透过血污看向眼前这名少年了,出声问道,“当真如此?可知欺瞒我炎阳兵卒,做那反叛贼寇处置”说话间似是抑制不住头部传来的疼痛,不停喘息着。

  “当真如此,大可传令一名兵卒赶往剑门关与秦副尉确认即可”短衫少年出声说道。

  “...老王,去!你们一行人不可出这山羊坝子,待无确认消息传来,谁敢擅离坝子,便以贼寇追讨”校尉思索片刻后出声说道。

  见校尉退让一步,林满六这才转头看向陆风白,陆风白收刀入鞘向他点了点头。

  那被唤作老王的兵卒御马退出弈剑山庄围困阵中后,先是出了山羊坝子,随后便往剑门关方向疾驰而去。

  校尉见弈剑山庄众人,并没有打算撤去围困之势,又开始出言训斥道,“你们此举意欲何为!”。

  方才放走老王的便是守在最后方,那名唤作辞善的白袍男子,他带着些许嘲讽意味的语气,开口说道,“官职不高,脾气倒是不小,当真是盛世太平闲散惯了,自是不知何为漆夜”。

  此话一出,校尉才开始注意到陆风白身后背着的那柄黑色弯刀,他心中暗自想到那是漆夜刀,那此人莫非是陆氏子弟......

  他似乎想起来一些军中传闻,关乎炎阳一统天下的事迹,在无玄天、燎原两军之前,炎阳王朝最强战力便是陆氏私兵,也就是遍及整个炎阳王朝的铁骑前身,这一支私兵的统帅,被冠以炎阳军神,就连如今的寒川王都不曾如此称之,那人手中所用兵器便名为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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