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短打们同时倒吸一口凉气,这话说的,也太恶毒了!

  “赵寻安,莫以为因着傍上兵部右侍郎便这般狂妄,不过一半点真本事未有的卑鄙小人,但凡有点男儿气魄便与我单挑,看不打出尔屎来!”

  “对,有种单挑,看不打出你这腌臜物的腌臜物来!”

  一群人大声叫嚣,周遭武举学子俱惊,从哪蹦出这么一群愚夫,敢如此挑衅赵寻安,莫不是活腻歪了?

  赵寻安笑了,被这些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生生气笑了,一群脚步虚浮的下九品武夫竟敢挑战自己,谁与他们的胆子?

  还有,自己怎么就傍上兵部右侍郎了,这些时日自己的事迹应该传的挺广,眼前这群愚夫竟然不知,却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孙猴子?

  冯陆熙躲在角落看的嘿嘿笑,还是学正大人说的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通下了保票的编撰便壮了这些蠢货的胆。

  且狂着,惹毛赵大蛮横,有你们苦头吃!

  “这么有斗志,属实好得很!”

  “败了某也不要你们的命,只需把玉京闾左之地的茅厕全部清了,且打扫一年便可,可敢于某写下文书?”

  赵寻安面带笑容的问,紫短打们连连点头。

  将将回国正是扬名立万的时候,若是教训了这虚有其表的小人,定会衬托己等高大,想必国师也会高看。

  至于输,不过一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痨鬼,那就不可能输!

  赵寻安与门前看热闹的大乾教习言语,未多久便有人拿来四宝,桌椅也备的齐全。

  随着围观之人越来越多,紫短打们也发觉事情有些不对,为甚周遭看向己等的目光,都是那般怪?

  仿佛在看愚夫,好笑里还带着星点的,怜?

  文科科考其中一项便是公文奏章等的书写,赵寻安娴熟的紧,没多久便与十三位紫短打签好了文书。

  红红的手印按下,又有如此多人作证,伤残了也是自家之事,怨不得他人。

  “可怜呐~~”

  终究有人忍不住发声,紧接周围尽是唏嘘,便再傻的人也知晓事情不对。

  就在赵寻安与大乾教习言语想要借校场一用之际,又有一群身穿紫色长衫的书生寻了上来,与短打们一般,开口便是恶言:

  “赵匹夫莫急,若是被莽夫们重创便有了借口,还是先与我等文道中人比一场。”

  “总要让人知晓,你不过是一沽名钓誉偷抄他人诗篇的小人再说。”

  “......左一个匹夫又一个匹夫,尔等出身便那么高贵,学识智谋便那般无匹?”

  赵寻安也是醉了,可以定言,这些没头脑的愚夫绝对是被人挑拨前来找事。

  不过也是奇了,自己的传说不少,他们到底是哪冒出来的,竟会半点不知?

  大乾学府门前人数越聚越多,终究惊动了留在学府内做表登册的各部郎中,在听闻了事情经过后也觉头大。

  昨个是十三王世子,今个是刚从祖庭回返的勋贵子嗣,我大乾到底是怎地了?

  关乎大乾社稷安危的王公重臣们,便生养出出一群这等货色?

  那我大乾,可还能有明日?!

  紫长衫们的要求,赵寻安允了。

  不过有一个要求,需得和紫短打一般签订文书,输了的一样去闾左之地打扫茅厕,时间也是一年。

  李青林看着签订文书的紫长衫紫短打开心的笑,闾左之地那些土厕臭气熏天,积累了数十载的污秽,那气味能生生把他们呛死!

  与他们相比,自己轻松百倍不止。

  “说吧,你们想怎么比,某接着便是。”

  看着手里厚厚一沓文书,赵寻安满意点头,十三个紫短打十二个紫长衫,若是加个零便是二百五,好数字啊。

  “文道论的便是诗词对子,正好诸位大人在,让他们命题便可,我等在祖庭修得一身学问,不惧任何比拼!”

  礼部吏部四位郎中闻言忍不住叹气,一位更是无奈的揉了揉额角。

  一群靠着祖辈荫泽做了贡生的不学无术之辈,竟敢挑衅独占大乾才气八斗的赵寻安,该是何等不智!

  “诸位大人,那就麻烦你们了。”

  赵寻安冲几位郎中笑呵呵的拱手,郎中们苦笑回礼,心道侍郎们溜得太快,这种不讨好的事情却又落在己等身上,命苦啊!

  “赵山长,他们还是群孩子,在祖庭国子监进修两年刚回来,世事不知,还请手下留情呐。”

  礼部一位郎中拱手求情,他与其中一紫长衫乃同一家族,属实没想到,回来没两天这厮便又惹事,且惹上的,还是生命正旺的赵寻安。

  “且放心,不过是打扫茅厕,与他们这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家伙来说,却是个强身健体的好机会。”

  赵寻安笑眯眯的说,郎中笑的更苦,便那种没几个人愿做的腌臜营生,自己这表侄,有的苦受了。

  文书签订众人转移校场,发觉有些不对的紫长衫寻机会靠近礼部郎中,悄声问:

  “表叔,我怎地看他人瞧我的眼光有些不对?”

  “......都在看白痴,有甚不对?”

  礼部郎中瞥了眼自家表侄,闷声闷气的说:

  “去祖庭这两年,不知你学识长进没有,但这毛躁脾性倒是越发的大了。”

  “且等着,打扫一年茅厕,能把你皮肉都沤臭了!”

  说罢礼部郎中甩袖走,紫长衫额头有些渗汗,心肝微微的跳,不好的念头越发的大!

  大校场已然摆好桌椅,便观战的贵宾席坐满了人,中央坐的是须发皆白的大乾书院山长单于博,赵寻安见了紧忙叉手行礼,不论其他,单一个敬老便应该。

  同为山长且身居二品,老山长也不敢毫无顾忌的受下,有些艰难的起身回礼,笑着说:

  “赵山长才气无匹,老夫也是由衷敬服,尤其是那首破阵子,想来便觉心神激荡。”

  “期待今日再有良作出,让我这古稀垂暮之人,亲身感受天纵风采!”

  说实话,赵寻安真未想到,作为大乾第一学府山长的单于博本人竟然如此和善,便以晚辈之礼扶着他坐下,苦笑着说:

  “今日冲突属实出乎意料,将将过来时诸位大人也与我提了个醒,终究得与他们些许脸面。”

  “毕竟都是国子监的贡生,若是做的太过,属实与国子监不太好看。”

  单于博闻言却是摇头,认真的说:

  “赵山长想的差了,便应与这帮自视甚高的家伙一些教训,若是大祭酒知晓了,定然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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