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君清临迄今为止都对自己与小星的关系尚无定论，但他也知道自己的确对小星负有某种不可推卸的责任。35xs
直至现在，君清临也深知自己对小星这种得过且过的关心，明显配不上自己对自己为人父母的预期——他这段时间沉溺于工作，根本不知道小星在学校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刻的君清临别开小星黏答答粘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有意与这位大高个小学生加深一下感情，认真地问他。
“什么叫做‘等你到了新的学校’？”
君清临问出那句话后，心中其实是有些忐忑的。
小星入学短短几周，虽说他的样貌与身材看起来跟真正的小学一年级的学生相差太远，但院长也说过那只是福利院的附属小学，按理来说不至于过分严格。
难道说小星还是因为身份原因无法继续就读？
君清临越想越觉得焦灼，总觉得或许就是因为自己的疏离导致了小星即将被退学的事实。
在等待小星回答的间隙，君清临又患得患失地想了很多。
他越想越觉得紧张，甚至无意识地握了握小星摸过来的手以作安慰。
不过显然，小星对君清临的忐忑不安毫无察觉，反而对君清临主动反握自己手的行为有些乐不可支。
“新的学校就是新的学校呀…听他们说，好像离我们家还挺近的。君君，以后你就不用这么早起来送我上学了。”
君清临看着小星乐呵呵的样子，无暇顾及小星把自己的手指掰开又合上，细细揉搓自己的指尖玩得不亦乐乎。
只愈发感觉纳闷，急忙问道。
“不对啊，咱们家附近没有小学啊？”
“不是小学，是第二十二中。”
小星把君清临的手抓在手心捏着，还低下头在他的指尖上嗅了嗅。
“中学？”君清临没有管他，只是觉得更奇怪了。
“对呀，我上星期通过了入学考试，准备直接上高一…”
小星笑眯眯地看了一眼一脸震惊的君清临，然后冷不丁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
君清临这才吓了一跳，把手迅速抽回：“咦！你干嘛？”
又生怕厨房里的郑康听到似的，压低声音小声呵斥：“你以为你还是小狗吗？手指能啃吗？”
小星被君清临的猝不及防吓了一跳，抬头看他不知何时已由一脸震惊转变为一脸怒意，便战战兢兢地解释：“…没有啃，我就是想尝尝你的味道…”
小星含泪欲泣的样子让君清临哭笑不得。35xs
他抽出纸巾在被小星舔得湿哒哒的指尖擦了擦，然后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这才转过头去打趣道：“什么味道？我刚刚吃完饭可没洗手。”
小星一看君清临没有生气，终于舒了口气，又乐了起来。
他端坐着，像上课时回答老师的问题似的，一板一眼地回道。
“甜的，很甜！像荔枝味的棒棒糖君君你每次开心的时候都很甜。”
“还开心的时候？意思是你倒是尝过不止一次？”
君清临也不知自己这无穷无尽哭笑不得的状态究竟算是个什么意思，总觉得问出口的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怪怪的。
“嗯啊…”
小朋友一如既往地认真。
他伸手想抓回君清临的手，见君清临皱眉就又缩了回去，只微微凑上来闻了闻。
然后咧着嘴笑眯眯地说：“唔你现在就是甜滋滋的。洗澡的时候也是，不过睡觉的时候有点儿酸，还有说梦话的时候…”
“等等等等…”君清临越听越觉得笑不出来了，掰过他的身体严肃地问道：“你这是到底舔过几次？”
君清临看着他含含混混的眼神，愈发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还有，你都什么时候舔的？”
小星见君清临这一会儿生气一会儿笑的，有些拿捏不准，也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回答。
只得低着脑袋，小声小气地说：“以前啊…我们一起洗澡睡觉的时候…”
君清临心里莫名其妙的感觉这才落了地，说服自己说小狗时期另当别论至少想起来没那么怪异。只是不放心地确认道：“后来呢？”
他压低了声音，像是生怕被谁听到，凑到小星耳边去：“你变成人之后，没有了吧？”
君清临嘴巴呼出的气体喷在小星的耳廓上，小星觉察到他的主动靠近，也不知是该惊还是该喜，冷不防地转过头，刚好鼻尖对着鼻尖…
“咳…咳咳”君清临忙尴尬地向后靠去，掩饰似的咳嗽了几声：“说吧，后来还有几次？”
“你…”小星变成人后，似乎第一次感受到被君清临主动靠近，眼睛里忽而亮满了星星。35xs
可一想起他的语气，又有些摸不清君清临的意思，便有些吞吞吐吐地搓着手指看着他：“…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君清临看着小星犹豫不决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事情不妙。
直感觉眉尾止不住地抽搐，总觉得即将面临什么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震撼。
深吸了口气，仍怀着一丝丝几乎微不可查的侥幸，好声好气地说：“好！我不生气，你说！”
小星把沙发抱枕提起来抱在胸前，先是作出一个防御的姿势，然后才颤颤巍巍地开口。
“就…就三次。都…是在你睡着的时候。”
君清临牙根咔咔作响，但答应他在先，又只得把拳头按回兜里。还想着“墨子杀猪”的典故，想着装也要装出一副驷马难追的样子来。
“都…亲哪儿了？”
君清临话已出口才回过神来，暗道自己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这种话怎么居然也能问得出来啊！
“嗯…一次是耳朵，一次是眼睛，还…还有一次是嘴巴…”
君清临随着小星在自己脸上飘来飘去的视线，一下子红了耳朵，一下子又红了脸颊，到最后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突然暗暗自责，为什么自己睡觉都不关门啊？！！！
君清临内心汹涌澎湃，简直不知道如何自持。
他抬眼看了一下那个仍然低着头的罪魁祸首…
终于厚着脸皮下定决心，想要好好跟他说清楚。
“你…你知道你这样做…”
“嘴…”
显然，罪魁祸首理解错了君清临委婉质问的意思。他侧过身去低头看着茶几，脸上还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羞怯，小声地说：“嘴巴最甜！”
君清临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一下子被击碎成渣。
他的眼前浮现出一堆有的没的明的暗的的旖旎画面，他想象着小星在夜里偷偷亲他的样子。仿佛眼前立刻出现自己卧室的那张小床，小床上的自己安静地躺着，然后被一个长手长腿的少年轻轻抱住，然后温柔地吻遍全身。
君清临被自己心里突然冒出来的那些瑰丽而下流的想象吓了一跳。
一抬眼，却刚好对上那双澄明得好似置身事外的纯洁的眼睛。
君清临又羞又恼，像是被人推了一把然后掉进了深渊。
可直至下坠的过程中他才发现，那位把自己推入深渊的罪魁祸首，居然作壁上观，还笑眯眯地问他，你为什么在下落啊？跳崖好玩么？
君清临越想便越觉得急火攻心，扬起手来就想要揍人。
可他的手刚刚抬起，却又突然狠不下心来，便又收了回去。
他从脸红到脖子，然后蔓延至全身，君清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变得那么热，热得就像皮肤都快要烧起来似的。
君清临和小星肩并肩坐着，也不看他。只难耐地侧着身体，想着快些把情绪稳定下来。
他的一生从未有过这样无力的时刻。不论软的硬的好的坏的，堆到小星面前，统统变成毫无意义的。
小星听不明白太多的大道理，可他却在用看起来幼稚又直接的方式让君清临不得不接受自己的价值观。
君清临觉得自己仿佛一只被捏着勺子往肚里填料的鸭子，腹中饱胀难耐，却挥着翅膀什么都够不着打不了。
君清临肚子里的火气越来越盛越来越盛，然后又蓦地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就泄了。
空留一堆剪不断理还乱的矜持克制循序渐进，在他的心里愁肠百转。
该怎么跟他说呢？
不要啃手指，这样不卫生？不对不对。
不要舔别人的身体，这很奇怪。也不对！
人肉不能吃。呸呸呸，我到底在说什么？
君清临纠结得无以复加。他把小星的一切表现都归功于小星教育的缺失，于是决定从源头抓起，把慈母严父的“育儿经”抬上总纲。
又担心说得太轻了达不到效果，说得重了又适得其反，过了半晌都开不了口…
“君君，我喜欢你，真的…”
安静的房间里冷不防的一句如同晴天霹雳。
君清临打了好久腹稿的或轻或重的劝慰之言，这一下全堵在嗓子眼里，吐出不来又咽不进去。
这不是第一次被小星“表白”，但君清临却是第一次有了一种诡异的感觉。
就像一直鸡同鸭讲惯了的两个人，突然也想停下来好好了解一下对方究竟在想些什么？
喜欢我？
君清临突然想起了郑康的话。
是那种喜欢么？
他第一次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念头。
他突然想试一次不把他当做一个孩子，他想好好地看看小星，看看他在说这种话的时候究竟用的是一种怎样的表情？
但最终，君清临还是没能鼓起勇气，他瞪着眼前的茶杯瞪了许久，连余光都不敢分一点点过去看看那个战战兢兢的少年。
君清临为刚才自己莫须有的期待感到羞愧，他羞愧自己想得太多——害怕小星跟自己想的一样，也害怕他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君清临彻底不懂自己了，他本来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现在更不知道了。
那句软绵绵的“我喜欢你”似乎伸出了无数细密的藤蔓，攀援在君清临原本荒芜的心尖。
时间又在安静得落针可闻的氛围里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君清临经历了羞愧后怕期待失落挣扎和绝望，终于还是平复了下来。
他轻拍沙发的扶手站起身来，背对着那个他整整半个下午都不愿也不敢去注视的孩子。
对他说出了自己最终的决定。
“以后你别这样了，我不喜欢…”
直至现在，君清临也深知自己对小星这种得过且过的关心，明显配不上自己对自己为人父母的预期——他这段时间沉溺于工作，根本不知道小星在学校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刻的君清临别开小星黏答答粘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有意与这位大高个小学生加深一下感情，认真地问他。
“什么叫做‘等你到了新的学校’？”
君清临问出那句话后，心中其实是有些忐忑的。
小星入学短短几周，虽说他的样貌与身材看起来跟真正的小学一年级的学生相差太远，但院长也说过那只是福利院的附属小学，按理来说不至于过分严格。
难道说小星还是因为身份原因无法继续就读？
君清临越想越觉得焦灼，总觉得或许就是因为自己的疏离导致了小星即将被退学的事实。
在等待小星回答的间隙，君清临又患得患失地想了很多。
他越想越觉得紧张，甚至无意识地握了握小星摸过来的手以作安慰。
不过显然，小星对君清临的忐忑不安毫无察觉，反而对君清临主动反握自己手的行为有些乐不可支。
“新的学校就是新的学校呀…听他们说，好像离我们家还挺近的。君君，以后你就不用这么早起来送我上学了。”
君清临看着小星乐呵呵的样子，无暇顾及小星把自己的手指掰开又合上，细细揉搓自己的指尖玩得不亦乐乎。
只愈发感觉纳闷，急忙问道。
“不对啊，咱们家附近没有小学啊？”
“不是小学，是第二十二中。”
小星把君清临的手抓在手心捏着，还低下头在他的指尖上嗅了嗅。
“中学？”君清临没有管他，只是觉得更奇怪了。
“对呀，我上星期通过了入学考试，准备直接上高一…”
小星笑眯眯地看了一眼一脸震惊的君清临，然后冷不丁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
君清临这才吓了一跳，把手迅速抽回：“咦！你干嘛？”
又生怕厨房里的郑康听到似的，压低声音小声呵斥：“你以为你还是小狗吗？手指能啃吗？”
小星被君清临的猝不及防吓了一跳，抬头看他不知何时已由一脸震惊转变为一脸怒意，便战战兢兢地解释：“…没有啃，我就是想尝尝你的味道…”
小星含泪欲泣的样子让君清临哭笑不得。35xs
他抽出纸巾在被小星舔得湿哒哒的指尖擦了擦，然后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这才转过头去打趣道：“什么味道？我刚刚吃完饭可没洗手。”
小星一看君清临没有生气，终于舒了口气，又乐了起来。
他端坐着，像上课时回答老师的问题似的，一板一眼地回道。
“甜的，很甜！像荔枝味的棒棒糖君君你每次开心的时候都很甜。”
“还开心的时候？意思是你倒是尝过不止一次？”
君清临也不知自己这无穷无尽哭笑不得的状态究竟算是个什么意思，总觉得问出口的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怪怪的。
“嗯啊…”
小朋友一如既往地认真。
他伸手想抓回君清临的手，见君清临皱眉就又缩了回去，只微微凑上来闻了闻。
然后咧着嘴笑眯眯地说：“唔你现在就是甜滋滋的。洗澡的时候也是，不过睡觉的时候有点儿酸，还有说梦话的时候…”
“等等等等…”君清临越听越觉得笑不出来了，掰过他的身体严肃地问道：“你这是到底舔过几次？”
君清临看着他含含混混的眼神，愈发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还有，你都什么时候舔的？”
小星见君清临这一会儿生气一会儿笑的，有些拿捏不准，也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回答。
只得低着脑袋，小声小气地说：“以前啊…我们一起洗澡睡觉的时候…”
君清临心里莫名其妙的感觉这才落了地，说服自己说小狗时期另当别论至少想起来没那么怪异。只是不放心地确认道：“后来呢？”
他压低了声音，像是生怕被谁听到，凑到小星耳边去：“你变成人之后，没有了吧？”
君清临嘴巴呼出的气体喷在小星的耳廓上，小星觉察到他的主动靠近，也不知是该惊还是该喜，冷不防地转过头，刚好鼻尖对着鼻尖…
“咳…咳咳”君清临忙尴尬地向后靠去，掩饰似的咳嗽了几声：“说吧，后来还有几次？”
“你…”小星变成人后，似乎第一次感受到被君清临主动靠近，眼睛里忽而亮满了星星。35xs
可一想起他的语气，又有些摸不清君清临的意思，便有些吞吞吐吐地搓着手指看着他：“…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君清临看着小星犹豫不决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事情不妙。
直感觉眉尾止不住地抽搐，总觉得即将面临什么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震撼。
深吸了口气，仍怀着一丝丝几乎微不可查的侥幸，好声好气地说：“好！我不生气，你说！”
小星把沙发抱枕提起来抱在胸前，先是作出一个防御的姿势，然后才颤颤巍巍地开口。
“就…就三次。都…是在你睡着的时候。”
君清临牙根咔咔作响，但答应他在先，又只得把拳头按回兜里。还想着“墨子杀猪”的典故，想着装也要装出一副驷马难追的样子来。
“都…亲哪儿了？”
君清临话已出口才回过神来，暗道自己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这种话怎么居然也能问得出来啊！
“嗯…一次是耳朵，一次是眼睛，还…还有一次是嘴巴…”
君清临随着小星在自己脸上飘来飘去的视线，一下子红了耳朵，一下子又红了脸颊，到最后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突然暗暗自责，为什么自己睡觉都不关门啊？！！！
君清临内心汹涌澎湃，简直不知道如何自持。
他抬眼看了一下那个仍然低着头的罪魁祸首…
终于厚着脸皮下定决心，想要好好跟他说清楚。
“你…你知道你这样做…”
“嘴…”
显然，罪魁祸首理解错了君清临委婉质问的意思。他侧过身去低头看着茶几，脸上还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羞怯，小声地说：“嘴巴最甜！”
君清临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一下子被击碎成渣。
他的眼前浮现出一堆有的没的明的暗的的旖旎画面，他想象着小星在夜里偷偷亲他的样子。仿佛眼前立刻出现自己卧室的那张小床，小床上的自己安静地躺着，然后被一个长手长腿的少年轻轻抱住，然后温柔地吻遍全身。
君清临被自己心里突然冒出来的那些瑰丽而下流的想象吓了一跳。
一抬眼，却刚好对上那双澄明得好似置身事外的纯洁的眼睛。
君清临又羞又恼，像是被人推了一把然后掉进了深渊。
可直至下坠的过程中他才发现，那位把自己推入深渊的罪魁祸首，居然作壁上观，还笑眯眯地问他，你为什么在下落啊？跳崖好玩么？
君清临越想便越觉得急火攻心，扬起手来就想要揍人。
可他的手刚刚抬起，却又突然狠不下心来，便又收了回去。
他从脸红到脖子，然后蔓延至全身，君清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变得那么热，热得就像皮肤都快要烧起来似的。
君清临和小星肩并肩坐着，也不看他。只难耐地侧着身体，想着快些把情绪稳定下来。
他的一生从未有过这样无力的时刻。不论软的硬的好的坏的，堆到小星面前，统统变成毫无意义的。
小星听不明白太多的大道理，可他却在用看起来幼稚又直接的方式让君清临不得不接受自己的价值观。
君清临觉得自己仿佛一只被捏着勺子往肚里填料的鸭子，腹中饱胀难耐，却挥着翅膀什么都够不着打不了。
君清临肚子里的火气越来越盛越来越盛，然后又蓦地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就泄了。
空留一堆剪不断理还乱的矜持克制循序渐进，在他的心里愁肠百转。
该怎么跟他说呢？
不要啃手指，这样不卫生？不对不对。
不要舔别人的身体，这很奇怪。也不对！
人肉不能吃。呸呸呸，我到底在说什么？
君清临纠结得无以复加。他把小星的一切表现都归功于小星教育的缺失，于是决定从源头抓起，把慈母严父的“育儿经”抬上总纲。
又担心说得太轻了达不到效果，说得重了又适得其反，过了半晌都开不了口…
“君君，我喜欢你，真的…”
安静的房间里冷不防的一句如同晴天霹雳。
君清临打了好久腹稿的或轻或重的劝慰之言，这一下全堵在嗓子眼里，吐出不来又咽不进去。
这不是第一次被小星“表白”，但君清临却是第一次有了一种诡异的感觉。
就像一直鸡同鸭讲惯了的两个人，突然也想停下来好好了解一下对方究竟在想些什么？
喜欢我？
君清临突然想起了郑康的话。
是那种喜欢么？
他第一次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念头。
他突然想试一次不把他当做一个孩子，他想好好地看看小星，看看他在说这种话的时候究竟用的是一种怎样的表情？
但最终，君清临还是没能鼓起勇气，他瞪着眼前的茶杯瞪了许久，连余光都不敢分一点点过去看看那个战战兢兢的少年。
君清临为刚才自己莫须有的期待感到羞愧，他羞愧自己想得太多——害怕小星跟自己想的一样，也害怕他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君清临彻底不懂自己了，他本来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现在更不知道了。
那句软绵绵的“我喜欢你”似乎伸出了无数细密的藤蔓，攀援在君清临原本荒芜的心尖。
时间又在安静得落针可闻的氛围里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君清临经历了羞愧后怕期待失落挣扎和绝望，终于还是平复了下来。
他轻拍沙发的扶手站起身来，背对着那个他整整半个下午都不愿也不敢去注视的孩子。
对他说出了自己最终的决定。
“以后你别这样了，我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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