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芳仪贴着他的胸膛,担忧地问道:「阮浪,我们呆在这里真的就安全了吗?妃嫔突然失踪,他们一定会到处找吧!更何况我们离开时,又碰到了金甲卫,他们一定马上就怀疑到你头上的!到时,该如何是好啊?」

  阮浪眸光一闪,却温言安抚道:「你就在这里好好养胎,宫里的事我会处理的!你放心,他们找不到这里的!」

  花芳仪抬眼看了看屋子,好奇地问道:「这里是哪里?盛京怎么会有这么偏僻的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

  阮浪眸光一暗,怅然道:「这是我朋友的房子,他如今人不在了,我就住了下来。你躲在这里不要随意出门,我每天都会来看你的」

  花芳仪点了点头,紧紧搂着他,喃喃道:「真不知道,这样东躲西藏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难道我们要这样偷偷摸摸过一辈子吗?那孩子岂不是很可怜?」

  阮浪轻抚着她的发,软语道:「放心吧,这一切的黑暗,很快就会结束了……在此之前,我们必须忍耐!」

  花芳仪点了点头,强迫自己安静下来,心中却在担忧千里之外的羽枫瑾。

  承欢殿的池塘中十里荷花,一片潋滟。

  玉色的珠帘高高卷起,皇后正站在窗前,为窗台上的几盆花浇水。

  不过短短数日,那个满面病容、苍老憔悴的皇后已变得容光焕发、神采奕奕,满是细纹的皮肤白里透红,看上去好像年轻了几岁。

  她唇边噙着笑意,喃喃自语道:「你们可得给本宫好好活着!要亲眼看着本宫,成为这紫微城里最高贵的女人!」

  「娘娘!大事不好了!」门外传来一声尖细的惊呼。

  皇后微微蹙着眉头,不悦地问道:「什么事这么大呼小叫的!进来说!」

  话音刚落,双喜公公从门外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急道:「启禀娘娘,大事不好了!绫绮殿的人一大早来报,贵嫔娘娘莫名失踪了!」

  「什么?」皇后大吃一惊,放下手中的水壶,问道:「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失踪?其他的地方找到了吗?巡夜的侍卫和守门忙的侍卫,也都盘查了吗?」

  双喜公公擦了擦满头大汗,心急火燎地说道:「一大早绫绮殿的人,就禀报给阮大人了,他已带着御守司的人,将紫微宫搜个遍,也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守门的侍卫也盘问了,并没有任何发现!」

  「可恶!」皇后脸色一沉,手中一用力,掐断了花盆中一朵娇艳的花朵,愤恨道:「这个***一定是看势头不对,就连夜逃跑了!」

  双喜公公端详着她的神色,谨慎地问道:「娘娘,那现在还要继续找下去吗?」

  皇后沉吟片刻,沉声道:「加派人手四处搜索。不过,皇上现在身体不好,千万别让他知道此事!」

  双喜公公眼眶忽然泛红,哽咽道:「启禀娘娘,陛下现在整日昏迷不醒,已经没有什么意识。就算和他说了此事,怕是他也不明白了。就连首辅大人,也一早派人来报,说病重不能打理朝政,已将让大皇子以太子的身份监国!」

  本来听到皇上病重,皇后的心中隐隐作痛。

  她是极不情愿,对自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下手。

  可当她听到大皇子成了太子,还开始监国时,心头的愁绪却瞬间退去。

  「太好了!」皇后面露喜色,忍不住脱口叹道:「这个满庭芳还真是识时务,这可是件天大的喜讯啊!」

  双喜公公顺势向她深施一礼,讨好地说道:「还有更大的喜讯呢!太子举行完大典之后,就立刻恢复了娘娘的皇后身份,还下旨让刘大人官复原职了!想必用不了多少时日,刘大人就抵达盛京了!」

  「太好了!」皇后顿时

  喜上眉梢,忍不住欢呼道:「没想到这一切,竟进行的如此顺利!那朝中其他的大臣,可有什么意见或是异动?」

  双喜公公满脸堆笑地说道:「如今连首辅大人都投奔了太子,满朝文武看懂了风向,知道谁是日后的当政者,谁还敢有其他的意见呢!」

  皇后高高地扬起下巴,得意地勾起嘴角,心中暗喜道:如此一来,在没有什么人能够阻止太子登基坐殿了!而自己付出二十年的努力恩,也终于要收获了!

  ——街头疯子——

  「傻瓜,傻瓜,大傻瓜!冬天洗澡穿棉袄,夏天烤火吃西瓜!」

  「傻瓜,傻瓜,大傻瓜!冬天洗澡穿棉袄,夏天烤火吃西瓜!」

  四五个小朋友,围成一个圆圈,一边欢快的拍着手,一边兴致昂扬地唱着歌。

  大家鄙夷地看着圆圈中,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恶臭、神志不清的疯子,肆意的嘲笑着。

  「让开,快让开,一边玩儿去!」几个侍卫走过来,疾言厉色地将几个孩童赶到一旁,将中间的疯子围了起来。

  一名满身珠翠、绫罗绸缎的女子,带着一位青衫少年,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他们看着那个疯子,披着满是污秽、破败不堪的棉衣,正蹲在墙角啃着地上的西瓜,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范韵怡用手帕挡在鼻子下面,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子,愠怒道:「这些侍卫是怎么看门的?怎么让殿下就这样出来了?也不怕吓到人!」

  叶青峰一拱手,恭敬地答道:「夫人,他们虽然奉命看守王府,不让任何人进出。可现在殿下疯疯癫癫的,根本不会乖乖听话。殿下硬往外闯,他们也不敢对殿下动手啊……」

  「一群没用的东西!」范韵怡指着地上乞丐般的男子,不耐烦地说道:「还不快将他带回去!不要让他在这里丢人现眼!还嫌他闹出的笑话不够?」

  「是!」几个侍卫立刻走过去,皱着眉头,强忍着羽枫瑾身上发酵的臭味,生生将他拽起来,就要往外拖。

  「等等!」方才几个孩童跑过来,毫无惧色地看着范韵怡,叉腰指责道:「你们是这个疯子的家人吗?」

  范韵怡眉头一蹙,极不情愿的「嗯」了一声。

  那几个孩童指着羽枫瑾,不忿地说道:「既然你们是他的家人,他抢了我们的东西,你们就该赔给我们!」

  范韵怡一怔,奇道:「他抢了你们什么东西?」

  那几个孩童噘着嘴,不满地抱怨道:「你们不好好看着这个疯子,他每次出来,都和我们抢东西吃!上次他抢了小毛的半个饼,今天又抢了我爹让买的西瓜!你们得赔给我们!」

  范韵怡脸色铁青,火冒三丈,她沉吟许久,一跺脚怒道:「够了,我受够这个疯子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

  说罢,她立刻转身,怒气冲冲地离去。叶青峰看着她气愤的背影,叹了口气。

  随即,他从钱袋里拿出几个铜钱,放在孩童的手中,温言道:「以后我们不会让他再出来了,你们拿着钱去买吃的吧!」

  孩童们看着手中的钱,立刻兴高采烈地一哄而散。

  叶青峰也转身,跟着那些侍卫护送羽枫瑾回府。

  ——报复——

  痴痴傻傻的王爷被带回府邸,守卫们嫌弃地将他丢在院中,没人愿意管他。

  大家都视他为瘟神一般,远远地躲开。

  羽枫瑾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院子中,木然地看着周遭一切,感受不到温暖,也感受不到恶意,一切对他来说,都毫无意义。

  范韵怡翩然走过来,绕着他慢慢走了一圈,冷冷一笑,恶狠狠地说道:「羽枫瑾啊,羽枫瑾。想当初你在

  颍州的时候,是多么威风啊!你对我的一往情深满目鄙夷、甚是不屑。那时的你,是多么高高在上,多么目中无人啊!好像一个天地间的王者,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而当时的我,是多么的渺小,多么的卑微啊!可你呢?连让我做贱婢的机会,都不肯给我!甚至把我的自尊心,当作臭虫一样在地上反复碾压!

  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疯疯癫癫、满身臭味、多么不堪!你已经被所有人抛弃了!而我,现在对你却可以为所欲为,也可以把你当蚂蚁一样,一脚踩死!」

  说着,她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从羽枫瑾的脸轻轻划到脖颈上,幽幽笑道:「我现在可以尽情地虐待你,没有人会可怜你、帮助你!所以啊,翊王殿下!你不想受苦的话,就开口求我啊,你求我放过你,我就饶了你!」

  尽管她的匕首十分锋利,散发着瘆人的寒光。

  羽枫瑾却只顾傻乎乎地笑着,全然不理解范韵怡口中的话,是什么意思,也感知不到任何危险。

  范韵怡割破了他脖子上一点肌肤,冷声威胁道:「你若还继续装傻的话,我可就真不客气了!我不像府上人那么傻,我知道你根本没疯,一直在装疯,对不对?现在你的命在我手里,你只要开口求我,我一定会放过你!」

  羽枫瑾看着她的眼神十分空洞。

  他突然咧嘴一笑,摸了一下她的脸,傻笑道:「娘子,你是我娘子,我要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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